安瓦爾
我演包公不化妝 但我喜歡關(guān)云長
中文名:安瓦爾
國籍:蘇丹
年齡:28
來中國幾年:8 年
愛好:京劇
2011 年7 月,東非的角馬和往年一樣向北遷徙,與此同時,還在北非上學(xué)的安瓦爾突然聽說他要去到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東方國家——中國。得知這個消息他興奮異常,主要原因是他要坐飛機了。
中國對于年輕的安瓦爾既不算神秘也不算陌生,畢竟論起神秘,蘇丹北鄰埃及,南接烏干達,誰神秘得過誰還不一定。論陌生,因為奧運會的緣故,就算地處第三世界國家,也能在腦海里勾勒出來個北京大概的模樣。安瓦爾說,他最早印象里的北京,人們住宮殿(故宮),城市里有熊貓。
到了北京之后,眼前“實打?qū)崱钡闹袊?,將安瓦爾腦海中的中國元素平鋪開來,他很快分得清東南西北、記得住換乘路線,機緣巧合之間,他接觸了京劇,更準(zhǔn)確的說法應(yīng)該是,他見到了“包公”。他自己回憶說,這多虧了包大人跟自己一樣的膚色,只要是沒瞎的老外都會覺得這不就是自己的老鄉(xiāng)嗎?想象力豐富的安瓦爾問身邊的人,一千年前是否有個人跟他一樣從非洲來到了中國,還當(dāng)了個大官。
Q&A:
你弄清楚包拯是誰了吧?
安瓦爾:早就弄清楚了,我連“五鼠鬧東京”的故事都知道了,不過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不明白,還以為包拯是非洲人,五鼠鬧東京鬧的是日本的東京,我心想你們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。
其實很多中國人都說不出這個典故。
安瓦爾:我理解,你問我蘇丹的歷史我也不是很了解,因為興趣的原因,像我去到你們國家的西安,年輕人對這個古都好像也是習(xí)以為常。
就因為包公迷上了京?。?/strong>
安瓦爾:沒錯,我是個很好學(xué),而且好奇心很重的人,中國的文化,尤其是神話故事令我神往,你們太厲害了,四大名著我都讀過,很喜歡。
《紅樓夢》也看懂了?
安瓦爾:呃……《紅樓夢》看不懂,不過我知道你們也看不懂,至少很多人是的,像《三國演義》《水滸傳》 尤其是《西游記》我都知道個大概。
《金瓶梅》呢?
安瓦爾:那個不知道。
沒關(guān)系,以后你會知道的。我們還是說說京劇吧,生旦凈末丑,你都會唱什么角?
安瓦爾:旦角是女的我不行,我比較擅長老生和凈角的大花臉,也就是包公。我會唱《鍘美案》《探陰山》和《打龍袍》。謙虛點說,我的“會唱”可能連個票友都趕不上,但是我敢唱,反正我是個外國人,唱錯了也沒人笑話我,就跟你們學(xué)英語一樣,敢說才能練好,我覺得我能行。
除了包公還喜歡誰?
安瓦爾:關(guān)羽關(guān)云長,他太厲害了,簡直是華夏戰(zhàn)神。如果我天生是一副紅皮膚就好了。
參加過比較大場面的演出是什么?
安瓦爾:我上過你們的CCTV-4,雖然畫面比較少,但是也露臉了,遺憾是沒唱上一段。
CCTV-4 經(jīng)常有老外的節(jié)目,機會還會有的,你要抓緊練習(xí)。
安瓦爾:最近兩年比較忙,因為來北京的非洲人越來越多,北非的,蘇丹的,都有自己的聯(lián)合會,我現(xiàn)在還挺忙的。
那你的收入來源是什么呢?
安瓦爾:我現(xiàn)在是一名外教,教阿拉伯語,能在你們這兒打個招生廣告嗎?聽說你們的發(fā)行量挺大的。
不能,但是你這個要求和情商可太中國了。
安瓦爾:因為我是“乳香歲數(shù)”嘛。
你教完阿拉伯語應(yīng)該再深造一下中文或者少用成語。
安瓦爾: 好的。
愛都
我是不會兒化音的老北京
中文名:愛都
國籍:厄瓜多爾
年齡:25
來中國幾年:4 年
愛好:逛胡同
如果你經(jīng)常在北京的南鑼鼓巷、恭王府和東四一帶活動,那么你很大概率會從這個一身老北京打扮的厄瓜多爾人身邊走過。愛都在老北京三輪車夫界赫赫有名,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搭上了這根老北京的線,只是在跟他打招呼的過程中,總會聽見他用濃郁拉丁美洲口音近似于喊地說出“吃了么您內(nèi)。”
剛開始逛胡同的時候,愛都在“油管”上上傳過他游玩的全過程。據(jù)他講,他是從他的老師那里知曉了胡同對于北京的偉大含義,而且他覺得與其被人誤認為是厄瓜多爾毒梟,老北京“胡同串子”的印象至少可親又守法。
除了胡同,北京有許多愛都喜歡去的老商場,他對這里能買到的便宜衣服深深著迷,因為一雙布鞋才30 塊錢,放在過去,他買一雙打折的耐克也要500 塊。并且相比那些令愛都發(fā)暈的漢字,穿一身粗布衣服反而是外國人最容易得到的北京符號。
Q&A:
愛都:吃了么您內(nèi)?
沒吃呢,請客嗎?
愛都:不請,我這就是客氣一下。
你這假客氣是跟誰學(xué)的?
愛都:怎么到您這兒成假客氣了,咱們老北京打招呼不都這樣嗎?
還“咱們”。你從什么時候開始這身打扮的?為什么?
愛都:大概是三年前,我開始了我的中國之旅,那時候我已經(jīng)去過很多國家,但是時間最長的也就待了三個月,從尼泊爾到了西藏之后,頓時對中國來了感覺,清晨我站在高高的山崗,看著神鷹披著那霞光……
哎哎哎,咋還唱上了?
愛都:抒發(fā)一下情感,然后我從西藏進入了四川,其間一直在“油管”上更新我的旅行視頻,當(dāng)時還不叫Vlog。中國比我想象中大得太多了,我一路向北,最后留在了北京,無論在哪兒,我想接觸的都是當(dāng)?shù)刈罴兇獾奈幕?,最原汁原味兒的生活,所以我的北京之行是從胡同開始的,這一住就是兩年多。
除了外形,你有什么內(nèi)在的同化嗎?
愛都:你們可能不了解我的祖國厄瓜多爾,它雖然不大,但是也跟中國一樣有著豐富多樣的美食,不過不同的地方,也是讓我最意外的地方是,厄瓜多爾全國吃的東西都差不多,中國居然一個地方吃一個樣,五大菜系、酸甜辣咸,我被同化最多的地方就是我完全被中國的美食更改了飲食習(xí)慣,豆汁除外。
那叫豆汁“兒”。
愛都:我知道,但是我說不好“兒”,這可能也是我吃不慣它的原因。
說不好兒化音,吃不了豆汁兒可不是個合格的老北京。
愛都:也不差這一點了,北京的文化、北京的歷史、北京的傳說我都熟悉。
那你分享一個北京的傳說。
愛都:相傳北京一號線鬧鬼……
你快停吧,你這叫老北京傳說?
愛都:一時沒想起別的。
你這典型的封建迷信。
愛都:我也是聽北京的哥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