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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奕宏 | 我在乎尋找一種氣質(zhì)上的改變

剛出道那會兒,段奕宏老著急,也愛動,心里有根弦,一直繃著,夢里都緊張到念臺詞兒。出道20年后,雖然那根弦還是繃著,“我是個不太容易放松的人”,但會稍稍選擇性遺忘那根弦,也會好好地和弦自處,“別把弓拉太滿了,我不太喜歡太滿的狀態(tài)。惜點力,我也能把箭送去想去的地方。”

段奕宏 | 我在乎尋找一種氣質(zhì)上的改變

段奕宏

運動

每次拍攝日,段奕宏都會早上七點多就起床,這一次也不例外跑了七公里,吃了一頓早飯——“如果時間允許,我都會在清晨去跑一跑,保持一個最佳的狀態(tài)?!薄东C狐行動》這次輾轉(zhuǎn)好幾個地方拍攝,在法國巴黎拍了兩個月,全組人不緊不慢地在巴黎生活了兩個月。以前段奕宏還排斥這種用工作的狀態(tài)去到異國,他以前喜歡四處玩,喜歡去一個地方待著,放松,但這次異國他鄉(xiāng)的文化,深度生活的狀態(tài),一切接觸的新鮮事物都讓他歡喜。

法國規(guī)定演員一周得休息兩天,這兩天,就是段奕宏“放風”的日子,也有了充沛的時間慢慢地滋養(yǎng)和尋找電影角色特有的氣質(zhì)。

經(jīng)段奕宏在電影里扮演的角色,就在于他的文質(zhì)彬彬和儒雅的氣質(zhì),“這個氣質(zhì)的捕捉和表達,很重要。我很在乎從氣質(zhì)上就去改變一個演員為一個角色所帶來的變化,這也很難?!?/p>

段奕宏 | 我在乎尋找一種氣質(zhì)上的改變

段奕宏

這次他有充分的時間走走看看,不急不躁地去過當?shù)厝说纳?,分享當?shù)厝说氖澄?。這次去了兩趟畢加索博物館,去了奧賽美術(shù)館,也去了一些小眾的美術(shù)館,坐在塞納河旁邊吹風,也去了電影院感受了幾部電影。每天早上,他還是雷打不動地跑巴黎的公園,聽著鳥鳴聲,和一起運動的人們聽著風呼呼呼從耳旁過。

和他一起搭對手戲的夏侯云姍,在每一場打斗戲里,擅長動作戲的夏侯云姍都連連夸贊段奕宏的身手:打戲特別拼,也很矯健,四十歲的年齡,二十歲的體魄。

運動已經(jīng)融入了段奕宏的生活中,“以前不覺得身體重要,現(xiàn)在上了年紀,有了比較之后,人吶,就怕有比較,最怕自己精神狀態(tài)不太行”。這次在《獵狐行動》里面的所有打斗戲,段奕宏都是親自上陣,韓國武術(shù)指導都不太相信,“這件事情很常見吧,演員就是要在工作時間保持在高昂的狀態(tài)。能不能做好我們另當別論,如果沒有做就望而卻步的話,選擇這個角色、這部戲的意義在哪兒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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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奕宏

此前段奕宏有一次難忘的跳傘經(jīng)歷,在四千米高空上往下跳,飛機飛在四千米的高空時候,他的腿已經(jīng)開始打哆嗦了,“已經(jīng)在四千米高空了,你還能不跳嗎?你不跳,飛機上剩下的三個人怎么辦?”他咬咬牙,當下立刻放開手,打開傘,睜著眼就跳下去了,他還特別勸誡:千萬不要閉眼,閉眼跳下去還有什么意義?什么也看不到,就像做了一場夢,除了害怕,還是害怕。

他也不是沒有怕過,前幾天他又受傷了,比起專業(yè)的動作演員,他總覺得在保護自己方面非常業(yè)余。把“怕”變成“不怕”的經(jīng)驗在于,他懂得怎么疏導自己的心態(tài),在疏導和攻克困難的過程中,他見證他自己,看到他自己的成長,“特別好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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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謐

《獵狐行動》整個劇組在海外的拍攝很艱難,最讓段奕宏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場封橋封路的戲。在法國拍攝有很多的條條框框,電影產(chǎn)業(yè)很成熟,反而執(zhí)行變得挺難的。有一場戲,段奕宏站在旁邊看,導演把羅浮宮正門口和塞納河大橋以及周邊的一大片區(qū)域封了路,那幾天是法國最高溫的時候,地表溫度有四十七八度,“那真的是按照分鐘來收錢的,在那種情況下拍出來的鏡頭,很貴,也很珍貴。為了拍一個鏡頭、一場戲,每一個人都不容易,我想這大概就是電影的魅力吧?!?/p>

在這種情況下,他常油然而生一種“不能差”的感覺——作為個人,作為電影里的團隊一員,要保證每一個影人能力的呈現(xiàn),至少自己“不能差”。

在《獵狐行動》的發(fā)布會上,段奕宏對揣摩人物心理,模仿人物狀態(tài),始終保持著謙虛的態(tài)度。

段奕宏 | 我在乎尋找一種氣質(zhì)上的改變

段奕宏

雖然已經(jīng)演戲多年,但有時候?qū)@類角色的“過于了解”反而會成為阻力,成為局限住自己的一道枷鎖,所以段奕宏不斷地在心底告訴自己“不夠了解”、“還得多學學”。

我們演員容易標準化,也容易一套思路,運用到所有地方。突破、去破而后立是困難的,因為深深知道這一點,我們總?cè)菀滋子贸晒Φ陌咐晒Φ墓ば蚧谋磉_和程序,甚至有些演員喜歡用一招來應(yīng)萬招,這在我心中,不是一個創(chuàng)作者的姿態(tài)?!?/p>

之前他和導演不熟悉,所以很謹慎。接到劇本時他正在貴州拍戲,后來張立嘉導演找到他,兩人聊了四五個小時,雖然只聊了一次,但他心里有了底,明亮的,又拽緊著了力量。

剛出道那會兒,他老著急,也愛動,心里有根弦,一直繃著,夢里都緊張到念臺詞兒。出道20 年后,雖然那根弦還是繃著,“我是個不太容易放松的人”,但會稍稍選擇性遺忘那根弦,也會好好地和弦自處,“別把弓拉太滿了,我不太喜歡太滿的狀態(tài)。惜點力,我也能把箭送去想去的地方?!?/p>